甚至可以用一句话概括，大宋上下，除了皇帝以外，就是某位大臣临幸了哪位小妾，或是去了哪家青楼，他都能一清二楚。
这便是拥有情报组织的优先全面性，既可以手握他人把柄，又能使人无法对盟友造成实质性伤害。
虞允文的事，他事先就已经知道主和派要以此来攻击，至于迫使皇帝觉得虞允文消失，是投金了，则是其现想的法子。
“化整为零？”赵昚与诸臣听着这新鲜的词汇，皆是微微愣神，就是枢密院那班人，都听得半分懵懂。
“用兵不报枢密院，虞允文哪里来的胆子呢？”汤思退看着笏板，追问道。
按说要练兵，或是要将兵分散，必须先上报枢密院，等枢密院谋定军机才能将兵员分散，但虞允文此举明显不合上制，至于连枢密院都没接到消息，那就更坐实了其藐视中枢的意思。https://cdn.y13398281206.com/apk/aidufree.apk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，无广告，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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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汤思退等一众主和派，也正是掐准了大宋规制，才敢借此发难。
就在汤思退说完时，十几名主和派官员纷纷出班奏对，言语之中无一不是要诛杀虞允文的声音。
“汤卿，你们这是在逼宫么？”赵昚望着殿阶下出列的众人，怒道。
“臣等恳请陛下恩准！”汤思退俯首，身后十几名官员随之俯首。
面对着如此打压主战派的机会，他们岂能放过，不论皇帝偏向哪一方，他都不能违背朝堂规制，要不只会落人以口舌。
虽然现在太上皇依然表现的疯疯癫癫，甚至是靠近其身前十步便有死在那里的危机，但太上皇起码还在那里，还是主和。爱读免费小说app无广告、更新最快。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下载：https://cdn.y13398281206.com/apk/aidufree.apk敬请您来体验无广告阅读app爱读免费小说app
“既然这样，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，汤卿，朕念你劳苦功高，不让你谪居宋金边境，你就去永州居住吧。”赵昚摆手，示意汤思退退下。
在他眼里，汤思退此人颇有才干，做官也算清正廉洁，可其人不思进取，一味主张议和，甚至对金称臣，他实在不能容忍。
毕竟，在全国备战时期，你可以无才，或是贪污腐败，但绝对不能说议和，或是对将帅之臣有非议。
“臣，谢陛下隆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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汤思退微微一怔，旋即俯身跪倒，三拜过后，才默默摘下那顶长翅官帽，平放于地，双眼迷离的走出殿门。
待到汤思退去后，那班主和派大臣风向突然逆转，身体不由俯首跪地，并请求赵官家治罪。
赵昚不想为难他们，只是草草几句话收场，退了朝，方才在延和殿里休息片刻，韩峰便转眼带着一封密奏走入殿里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赵昚看着手中用金漆封存的密信，问道。
“虞尚书托臣呈上的密奏。”韩峰道。
“你前几日不在临安，是去光州了？”赵昚狐疑，自打韩峰接任了皇城司堂官之后，常常找不见其人，神出鬼没的。
“敢叫官家知道，臣是去金国了。”韩峰拱手，他深知赵昚的情报组织绝不是仅皇城司一个，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。
“去金国，你不想活了，还是打算死在那里？”赵昚翻阅完奏本，话锋直指韩峰，作为收下能用的年轻人，他于韩峰之间，似乎保持一种微妙关系。
与其说君臣，倒不如直接说父子关系。
“臣巡阅宋金边境数十城，只是为了了解金国城防设施，因为提前派了许多皇城司探事使去，安全问题其实没必要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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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峰颔首，面带微笑，皇帝担忧他，他是知道的，自己这枚棋子还不算是弃子，当然丢不下。
而且宋金开战在即，不先了解金国城防设施，贸然举兵攻城的话，那只能是重蹈历史上覆辙，隆兴北伐在惨败中守尾。
“此番前去，有什么发现么？”赵昚感兴趣道。
“没发现，金国城防设施几乎清一色相同，除了多了一些加高，其他与我大宋别无二致。”
韩峰无奈回道，虽然和废话文学差不多，他还是得说，去都去了，本来就在两厢对比之下产生了相同感觉，你不能再哄骗一波皇帝，说金军城防严密，全是易守难攻吧？
“无功而返，倒是符合定律，你们皇城司到底向金国派了多少细作？”赵昚拢手，托着下巴思考道。
“总共也就五百人，主要还是皇城司禁军太多，能做细作的人太少了，要是官家能让臣扩充一下皇城司探事司、井冰务的储备，臣能让金国完全暴露于官家面前。”
韩峰坦言相对，从他接手皇城司伊始，便着手细作的派遣，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，情报远比于直接真刀真枪的两军对垒来的方便。
“完全暴露，难道金国就没有情报组织了吗？他们在我大宋就没有情报来源了吗？”赵昚异常平静道。
“官家是说，金国也有皇城司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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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峰猛然一惊，辽和金的朝廷机构，好像大都是按照五代北宋官制设立，而唯一区别，便是金国实行一省制，尚书省管理全国事务。
“非也，金国情报机构名为近侍局，专司各种细作活动。”赵昚说着丢出一份枢密院札子，“你觉得自己前往金国时，金国方面就无所察觉么？”
“金国尚书台札子？”韩峰盯着手里的枢密院札子，微微一愣，那上面所印赫然是金国行尚书台的大印，只是他并不知道，赵昚是怎么搞来的。
“论情报收集，皇城司真正的职责是对内，而枢密院内职方司，机速房，地方上安抚司则是对外，你身为皇城司堂官，冒险入金国时就被近侍局的人盯上了，如果没有机速房的人拦截，这份札子早就摆在金国皇帝的桌案上了。”
赵昚握拳，随手拿起奏折便想砸去，但转念一想，最后还是放下了奏折，他不怪韩峰无知，毕竟近侍局无孔不入，就是皇城司也难免有些忠于大金的人。
“日后行事，多想想，若再给朕添乱，朕必将你发配宋金边境。”
“臣恳请官家处罚！”
韩峰俯首，低头苦笑，他妄想一战定乾坤的棋局，看来是又输了，情报博弈，不在一腔热血，和那半吊子历史基础，事在人谋。
他进入金境，如入无人之地时，就该猜到，女真人已经盯上了他，而他的自大，他的自以为是，差点导致全盘崩坏。
这是一罪，而有罪必当罚，否则不足以服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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